今天回家的車上，和妳分享到同事家看小北鼻，
小北鼻一聽到我說話就笑的可愛模樣。
妳問:為什麼?
我說，因為我輕輕地說話，所以小北鼻很喜歡，
沒有被我嚇到。小朋友都喜歡溫柔的說話呀。
小北鼻的媽媽說，其他同事阿姨去看小北鼻，
因為太大聲講話，小北鼻一下就哭出來了。
妳聽了，隔了半晌，透露出那種半成人、
頭微微側向右邊地微笑說:
對啊，每次你罵我的時候，好大聲，我都快被你嚇死了。
我一直笑，問你:媽媽兇，妳現在還笑得這麼開心哦?
妳說:我已經哭出來了，一滴眼淚在這裡啊。
(寫到這裡，因為我忘記妳是怎麼回答的，再問你一遍，
妳第一個反應就是:你要做甚麼?
深怕我寫給大家知道。
確認我沒有要公開後，說:你忘記囉?
然後再提詞給我)
我像是挨了一記悶棍，對吼，妳也還是小朋友，
我對妳卻是非常嚴格。
女孩說:我喜歡今天，喜歡今天的每一件事，除了去拉亞吃早餐。
本以為是因為她爸爸和她意見不同，對她發了一點小脾氣的關係。因為爸爸覺得這家拉亞服務很差，東西難吃，很不想去。
沒想到她說:東西不好吃，而且爸爸拿菜單給她(店員)時，她還叫爸爸拿給另外一個人。很奇怪，她就雙手接過來說謝謝，順手再拿給別人不就好了嘛?
嗯，小孩子還真的小孩不記大人過啊，呵呵。
下午把留了兩年又三個半月的長髮剪去，是掙扎一段時日後的決定，原本說要向班上同學一樣的耳下短髮，隔了兩天又變成中長髮。
她讓我先剪，後來等得不耐煩，一直嚷著好了沒?要換我了。
一坐上洗頭椅，狂笑停不下來，因為按摩實在太癢了。
設計師剪髮時，我讓她自己和設計師討論要甚麼髮型，不多話的設計師也很配合:哦，你要一片瀏海。然後把她左右邊的髮尾拉到下巴看對稱，她說，你把我的頭變成熱氣球了。
這個有讓我笑出來。
反正是一個很歡樂的剪髮記。
昨天，女兒突然對我說，這是星星的兩隻腳，
這是星星的兩隻手，這是星星的頭。
這...很正常的想像嘛?
怎麼和IPMT學到的一樣...
我不由得暗暗嚇了一跳。
如何讓她養成自發整理貓咪的環境，
真是一件讓人生氣的事。
總是催促很久，才慢吞吞去做，然後做一半就去玩。
快炸了我。
早上，她自己睡第二天得到的獎品是小甜甜明信片一張。
不料，竟然不滿意。
胃口打壞了，現在由奢入儉難。
經過幾番曉以大義，她決定自己畫幾張小卡給我，
一方面陪我在家，一方面彌補我喜歡的小甜甜明信片，
被守護天使轉送給她。
這兩天，獎品的是一個潘朵拉的盒子，打開了就回不去了。
媽媽，妳不舒服，我來幫忙洗碗。
真的很賣力，邊邊角角都洗洗刷刷。
最後問我:那今天會有獎品嘛? 我是為了獎品洗的。
晚上，睡前用牙線，開始調皮，又去拿一張商品標籤躺著看，
完全擋住嘴巴，沒辦法清潔牙齒。
這下好了，又觸怒到我的爆點，
一開罵下去沒完沒了，
罵完然後我就下樓了。
這次沒下來哭哭，半小時後，我上樓看，結果把門反鎖，睡著了。
今天，其實是很完美的一天。
一早，去逛菜市場。雖然我的天使蝦被莫名其妙地捷足先登。
買獎品，一套餐具，結果五金行沒開。因為我們七點多就出門了，買完菜也還沒九點。
買了花生和菱角，兩位顏先生小姐吃花生吃得很開心。
回家，三人各自工作，中午，出發前往宜蘭咖啡糖，幸運延後半小時，
然後更幸運地，被送錯餐，多了一客南洋咖哩雞，讓巴逼吃得超樂。
我們點的餐點也都頗具風味，吃得很滿足。
女兒一直手舞足蹈笑得停不下來說:媽媽吃了一口小雞肉。
吃完，去家樂福採購用品，回家後，我整理起窗簾，
為了編那麻繩，一個誤會大罵了女兒一場，後來發現時，和她道歉，
她驚嚇過度的臉上淌下傷心的淚語。
回到自己開的店摸了一陣，把今天得到的紙娃娃獎品拿到我附近玩，
和我說，妳如果陪我玩文具店，我就原諒妳。
聽起來還蠻心酸，只要陪她玩，她就可以原諒我。
後來我把麻繩裝上去，以為自己很厲害可以想出雙窗簾的作法時，
窗簾桿不敵重，螺絲竟脫落了。我一面了解情況，一面懊惱，
還沒想到要開始求援，就聽到關心的聲音說:
爸爸，媽媽需要你的幫忙。
我其實很感動，這孩子真的不一樣了。
也很抱歉，自己總是有衝動暴怒的因子難改。
親愛的，妳是最棒的禮物，也是最棒的獎品。
因為不斷地催促這，催促那，不斷有最後一根調皮的稻草出現，終於讓我發狠，
和她說，我不想再因為這些事情和你不開心了。我一直為這些事情生氣，不知道少活幾天。
所以媽媽決定，不再提醒你該刷牙還是洗臉，該做甚麼我都不提醒。我只提醒時間。不再陪妳睡著，而是說完故事，按摩完便離開，接下來就是我自己的時間。
9.5是上小學後第一次自己睡覺，哭了，跑出房間，又哭，又出來說再見......
以一個獎品作為終結點，我願意給你獎勵，如果你做到的話。因為這對你是很困難的事。
然後今天你告訴我，昨晚妳在夢中，有好多天使都來給你慶祝你可以自己睡覺，有五個蛋糕，天使們都搶著吃，妳的守護天使可以吃完整一個，因為是妳的守護天使。
爸逼今天也很好，陪我們採買許多生活用品，非常有耐心。我們也買到很多很棒的沐浴乳和洗髮乳。晚上你自發地洗頭和洗澡，自己很高興地說，這是我第一次自己洗澡，洗頭。說今天買的洗髮乳味道很香。沖頭髮的時候沖到眼睛也沒生氣，笑嘻嘻地自己跑出浴缸拿小毛巾擦眼睛，然後說:好舒服哦。而以往妳是很討厭擦臉的。
睡前幫你用牙線，又擔心起你的第二顆新牙。
妳說: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，所以不用先擔心。說不定她以後就自己往前長了。
我心裡一驚，一句不用擔心，好像是我老闆常和我說的話。
妳最近好像常說出很有智慧的話。
說完故事，按摩完，妳說，媽媽，我待會可以和妳多說一點話嘛?因為我待會不會跑出去和你說話了。(昨天妳大概出來找了我四、五次，今天決定不出來。真是一大進步)
你要說的話結果是:媽媽，待會妳累的時候，像昨天一樣，進(房間)來和我說說話，告訴我幾點，好不好?
我離開房間的時候，妳只有稍微一點難過，然後就跑去抱著貝貝。不知道睡了沒?
晚安了。我超棒的寶貝。
後記:真的睡了，蓋著藍色被被，臉龐依著一個小碗，裝著兩台小車車。
前天去幼兒園買木頭玩具，也是挑車。怪怪。
剛上小學滿兩個禮拜，不知為何，
小女孩迷上了摺紙。
摺紙本來家裡都有，但因為幼兒園時期，摺得力不從心，
小女孩就會罷手，氣呼呼地做別的事去了。
或許是掉牙後真的長大，和爸爸的關係也漸入佳境，
兩個人對摺紙興趣昂然，飯後常小摺一番，
這樣的情景一直覺得新鮮，看著看著，一連幾天，
我掉進了自己的童年。。。
我是為什麼這麼不會摺紙呢?為什麼對摺紙不感到一點興趣呢?
我好像對任何事情的成品比較有感受，對於動手做是如此的陌生。
還記得第一次親眼在婆家看到婆婆甚麼都自己作的那種驚訝，
在我的記憶中，沒有看到自己的媽媽或阿嬤那樣做過。
原來，我的童年是和做生意綁在一起的。
家就是店，家裡是很多客人會來的地方，
是隨時要幫忙照顧生意的地方。
到後來，家不是店，晚餐得吃著由家提到店裡，
因為悶過而變黑的蔬菜。
都市的郊區童年，除了短暫和鄰居玩捉迷藏，
在腳板上留下一個方型的傷痕之外，
我腦海中回憶不起任何童年該有的遊戲。
此刻，我是才真正意識到，
我的童年是一道永遠空白的申論題。
今天我對前車讓道給插隊的車導致我得緊急煞車，很不以為然，
口中碎碎喃念:這不用讓吧?不會開車就不要開車。
空氣沉默了十幾秒，平常跟著我連珠炮開罵，
往往罵得還更激動的女兒，
這次突然一反常態，語氣平和地說:
媽媽，其實你不用這樣啊。
妳以前開上這座橋的時候，不是也很害怕嘛?
那個人可能也是這樣啊。
她可能在學習啊，只要在學習，一直學就會慢慢學會啊。
我忽然很欣慰，剛上小一的她，甚麼都是全新的嘗試，
好強的她，只要不是立刻學會就很沮喪，
我告訴她，沒有馬上學會，只是一時的，
只要妳一直練習，妳一定會學會的。
她真的有放在心裡。
